家庭成员中,我和妈妈是死党,而哥哥和爸爸似乎更谈得来。爸爸在台湾商界是非常有名望的,常年征战商海,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多,平时由妈妈为家人打理所有琐碎的事情。
妈妈很严厉,但也很开明。正是因为她的开明,我才得以在15岁国中毕业那年,一个人提着行李到几千公里外的加拿大念书。很多父母都希望能一直照顾孩子,我的爸妈却认为15岁的女儿应该学习独立、培养属于自己的个性。我很感谢爸妈当时完全放心地让我自己出去,让我真的学会了独立,在多伦多大学拿下了西洋美术史和经济学的双学士学位。
23岁,我回台湾当专职模特。有一次,我被安排了连续三天的走秀活动,其中有一天还必须抽出时间为拍广告扮成美人鱼,大半天在水里游泳。当我结束广告拍摄,赶到最后一天的走秀现场时,已经两天没合眼了。我感到体力透支得厉害,委屈地躲在后台边啜泣边打电话向妈妈诉苦。可电话那头的妈妈并没有被我的哭声打动,她很平静地告诉我:“要么不干回家,家中还是有能力让你过得很舒服的;要么就擦干眼泪重新上妆,再次站上舞台……”那一天,我照着母亲平淡得近乎冷酷的建议去做了,然后获得了最佳专场模特奖。
事后母亲解释了那天的平静,她说:“我当然知道你很累很难,但只要是答应下来的工作,就得拿出热情去完成。”此后每项工作,我都会拿出全部的热情去做好。
出名后,我被冠以“台湾第一美女”的称号,但我也有过很不自信的时候。有些媒体一方面称我为“花瓶”,一方面又定义我到30岁才红,出名太晚,是“迟暮之美”。妈妈并不是把这些报道藏着不让我看,反而半开玩笑地对我说:“称你‘花瓶’,证明第一印象很好啊!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认识的过程,从某种角度来说,这也是不错的宣传。如果没有这么多的话题,估计林志玲也不会红,大家也不会对我女儿感兴趣了。”
妈妈就是用这种很乐观的态度教会我面对娱乐圈中的种种是非,此后我在各种场合丝毫不忌讳自己的年龄,我相信年龄其实不是那么重要。
2005年7月8日早晨,我在大连棒棰岛景区拍护肤品广告时,从一匹高大的白马上坠落下来。在坠马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是安全的,我是捧着自己的小脑袋瓜落地的,但没想到自己会落在马蹄下。到了医院才知道左胸断了六根肋骨,我意识到受伤很严重。
家人很快就从台湾赶到大连。我身体不能动,更不能下床。要睡觉时,爸爸双手抱着我在床上平展开;要吃饭时,妈妈把流质一勺一勺送进我嘴里;要去洗手间了, 哥哥抱我去。握着家人的手,感觉真温暖。当时有报道称我会因后遗症导致身材走形,还说我因伤会损失大笔收入。妈妈自然察觉到我有些压力,娓娓地宽慰道:“马儿是看你一直马不停蹄太累了,就干脆让你好好歇一歇,你没有损失,反而把睡眠休息都找回来了。”
妈妈的“逆向思维”让我很受用,我不仅更淡泊得失之心,还多了一份对生命的珍惜。我躺在床上,觉得当时自己只有一门功课,就是听医生的,让自己努力好起来。这一招确实奏效,11月1日我就顺利复工了。
最近,在一次访问中我被问到:“作为‘台湾第一美女’,你眼中的‘第一美女’又是谁?”我认真思考后给出答案——我的妈妈!难道不对吗?她柔情似水的眼里永远充满慈爱与温情,她豁达开阔的大智慧中永远绽放出女人的从容与优雅!